金九龄冷笑道:“我没有疯,而且你以为杀他是我的主意?这是小王爷吩咐的。”五羊城没有第二个小王爷,吩咐要杀李志常的自然是平南王世子。
蛇王怒道:“你疯了?”
蛇王沉默了,民不与官斗,蛇王可以在江湖上威风凛凛,在这一片地方说一不二,可是如果他敢违抗平南王府这个庞然大物的意志,那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金九龄道:“我当然知道,不就是杀一个人么,再厉害的人也是人,是人都会死,无论高贵,还是贫贱,我想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”
要杀李志常这种人只有两种办法,一种就是和叶孤城这样的人决斗,另一种就是伏杀。平南王府不可能亲自派人伏杀李志常,毕竟李志常是青衣楼的高层,也是朝廷的六扇门总捕头。
蛇王失声道:“居然是他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?”
金九龄接着道:“你也别可惜你这些手下,他们谁不该死,而且论享受,他们也享受够了。”
金九龄道:“这个人就是那江湖小报背后的主人,也就是长桥一役击杀独孤一鹤的无常剑李志常。”
蛇王淡淡回道:“我只怕这些人死光了都杀不了他,不过这次无论成不成功,我都要你一个月内帮我杀了公孙大娘。”
蛇王道:“这个人的武功很高,你为什么要杀他,还有你要我试探那江湖小报做什么?”
金九龄道:“这件事你不必担忧,小王爷说过,不论成与不成,都会帮你杀了公孙大娘,而且这次帮你杀公孙大娘的人绝不会失手。”
远处的蛇王和金九龄看着李志常在雨中漫步,微笑杀人,没有动剑,可是他每一次出手都必定有人倒下去,毫无例外。
蛇王道:“除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,这世上有谁能杀死公孙大娘。”说到这蛇王醒悟过来,他激动道:“难道叶城主他老人家?”
李志常微笑拈花,指尖弹在左边点杀过来的链子枪上面,生死之间有大恐怖,而在被人围攻的搏杀中却最能激发人胸中的豪气。
金九龄微笑道:“这次是小王爷亲自去求肯叶城主,他是叶城主唯一的弟子,这一点小小要求,叶城主不会拒绝的。”
白愁飞一刀横斩,没有回头,直接说道:“就算害怕,似乎现在走也晚了。”走,往何处走,四周都是敌人,而且还是他一头自己闯进去的。
如果当今天下要选出天下第一高手出来,十个人中会有七个人选择叶孤城,剩下两个人或许会选择西门吹雪,最后一个才是李志常。
李志常再一步已经闪到白愁飞身旁,随手拍飞面前飞过来的流星锤,李志常道:“害怕么。”
毕竟江湖是传闻李志常击杀了独孤一鹤,可是除了这个战绩,李志常少有其他战绩,而且最重要的是,大多数人不知道李志常是如何杀死独孤一鹤的,而知晓的人也绝不会开口。
天空突然变黑了,这时候是清晨,可是天色却如同傍晚。
更重的是,李志常还是人,而白云城主已经是江湖中人心目中的神话,天外飞仙那样孤高绝世的剑法,无论是谁一旦想起,都觉得难以战胜。
李志常还没有动手,可是他散发出的压力竟然似胜过千军万马。
同样西门吹雪也是世人认为唯一可以挑战叶孤城的绝世剑客,最锋利的剑法是看不见的,而西门的剑法没有人看见!
唯有热血不冷。
说到底还是李志常在这江湖时间还太短,朋友也并不多,青衣楼也未必受黑白两道待见。虽然苦瓜大师欣赏他,木道人也与他相交,花满楼更和他是朋友,就连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两次在赌斗上输给他,可是这些事情并不是广为人知的事情。
风冷,雨水也冷,
同样蛇王也不清楚这些。
漫天风雨长街头,
可是现在蛇王有一点很清楚,他的手下,死光了,李志常也未必会死,因为下面至少倒下了六七十个人,就在这短短时间,倒下了六七十个人。
离弦之箭决不回头,李志常也没有退后,他的人随着步伐,有了无穷的变化,他虽然还没出手。可是这些伏击的人,却都把注意力关注到他身上。尽管小白已经冲入了人群中,可是最大的危险并不是他。
放弓箭的的人自然不会继续放箭,因为李志常、白愁飞已经和他们的人杀到了一块,这些人都很狠辣,却还不够毒辣,或者说蛇王还不够残忍。
利箭没有离弦之前,还有变化。可是离弦之后,已经没了变化,虽然利箭很快,可是它最终要落到什么地方,它的归属已经注定,这是没法改变的。
倒下了六七十具尸体后,这些人只把李志常和白愁飞团团围住,一时间两方倒对峙起来。
李志常这时的步伐不是直的。可也不是歪歪斜斜的,这很矛盾,可是他仿佛并没有存在这个空间一样,他每走一步,利箭就落在他身后,他虽然没出剑,可是这些利箭似乎也伤不了他。
李志常对着白愁飞笑道:“没想到我们两个人,居然能让这几百人害怕。”
人往前踏出了一步。然后又踏出了另一步。
白愁飞还在大口喘气,他只出了四十九刀,可是每一刀都足够用力,不足够用力,就不能干净利落的杀死人,而且在这乱战中,他也无法计算出敌我之间的差距和实力,他每一刀都得拼尽全力,如果有一刀没能痛快的杀死对方,就会迎来对方许多人如潮水一般的攻击。
人就在这风雨中。
他已经出了七七四十九刀,可未必还能继续出七七四十九刀,他的下巴不住有水滴下来,未必都是雨水,或许更多的还是汗水。
人就在雨中。
可是他一点都不紧张,杀一个人够本,杀两个人就赚了,杀了七七四十九个人,他死了也不亏。既然不亏,就没有什么好遗憾,既然不遗憾,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,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会害怕的人,这个人自然是李志常。他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,身上连血都没有沾上,甚至他杀人的时候,脸上都带着微笑,微笑也是最厉害的武器,他的笑容比白愁飞的刀,更让蛇王的手下胆寒。
刀已经出鞘,可是剑在哪里,剑还在李志常的腰间,剑锋还被剑鞘遮挡。看得见的刀不是最快的,看不见的剑却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不是剑。是还未曾出剑的人。
死在李志常手上的人并不多,因为敢于冲向李志常这边的人人本来就不多,因为李志常杀人仿佛就没费什么力气,或者一指,或者一掌虚砍,总有人倒下。
这一百人中没有谁没杀过人,有的还不只杀了一个,即使小白亮出了他的刀,可是这些人并不惧怕。因为看得见的刀,未必就能杀死人。
李志常杀别人容易,可是其他人要杀李志常却很困难,因为他们明明看得见李志常,兵器快要落到李志常身上时,却总是差那么一点两点,似乎李志常一直有好运气,让武器进不了他的身,躲不了他的命。
春风细雨,无可阻挡的刀法,小白的面前升起了白茫茫的刀幕,利箭撞在了刀幕上,同时也被搅得粉碎。在下一波利箭到来之前,小白已经冲上了前去,前面有至少一百人挡着,当然这一百人每一个手上都有武器,杀人的武器。
蛇王的手下都不是傻子,一次两次还能归结于运气,可是次数多了,都知道李志常这人的古怪处,远胜于白愁飞,所以白愁飞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,而李志常这边的敌人却愈加稀少。
刀,好刀,好刀法!
白愁飞道:“他们怕的是你,而不是我。”
小白握紧了刀柄,雨水打湿他的手,打湿他的刀鞘,他的眉角眼梢都是雨水,可是这些都不能影响他拔刀。
李志常笑着道:“你有刀,我没有刀,自然是你让人更加恐惧才对。”
这些利箭不只是只射向了李志常和白愁飞身体,还有许多枝箭射向了他们四面八方,乱箭之下,已经没有了腾挪的余地。
金九龄看着场中的形势,对着蛇王叹息道:“看得见的武器并不让人害怕,可是不出武器的人反而让人害怕,直到现在这李志常都没有出剑,可是你的手下已经胆寒。”
这些箭不止李志常看得见,小白也看得见,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空气划过一声呼啸,雨幕中有无数道弧线,避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,四周多出了许多人,明晃晃的刀,赤裸裸的箭。
如果李庄慈出剑效果未必会更好,鲜血可能会让人更加疯狂,而李志常这时候如死神一般,白衣如雪,漫步雨中,身上一尘不染,冷漠的收割人的性命,反而更容易让人恐惧。
离弦的箭穿过雨水,穿过空间,从上而下划过优美的弧线,来到了李志常和白愁飞面前。这无数枝利箭很快,但还不是最快,最快的箭是看不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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